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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是個孩子吧,雖然很多時候,我都以為自己是大人了。

自從你離開,就不時地在夢中遇見你。
沒什麼特別的,只是往事一幕幕放映,
總在清醒時分躺在床上,思索著這究竟是不是真實。
一起出遊的畫面彷彿還是昨天,
不習慣聽不到你的聲音,內心好像還有一絲絲不切實際的期待。
然而彭碰說:「我們必須學會習慣」。
是啊,雖然我真的很少會因為你而落淚。
不是我不會哭了,
而是只要一看到與你有關的事物,就會讓我很該死地觸景傷情。
然後,我就會逼自己轉移注意力,因為一直哭下去總不是辦法。

這週二晚上,新營的小姑竟然打電話給我。
神智有些恍惚地接了電話,頓了一秒才領悟到她這麼做,完全是出於對哥哥的愛護與關心。
原來,你真的是離開了啊。
我還以為你只不過和往常一樣,和媽媽待在醫院進行長期的檢查呢。

上大三之後,我開始驚人地吃起茄子來。
小時候我們不愛吃,因此你總是刻意跳過跟茄子有關的料理。
曾經這麼問過你,為什麼那麼喜歡吃茄子呢?
你說,因為味道很好,軟軟的很香很好吃。
今天吃晚餐時,大石先生問我從什麼時候開始嗜吃茄子呢?

是從大三開始的。

總覺得看到茄子就有一股熟悉感,
想到你這一生茄子實在吃不多,就為你感到可惜啊。
你吃不夠的部份,女兒就幫你吃吧。

說不出口,只能淚流於滾燙的胸口。

該死,我又哭了。

有一些歌,我只會在寫網誌時反覆拿出來聽。
曾幾何時,你我都十分喜歡的情難枕,我連聽都不敢聽。
至少我們還有一起合唱過雙人枕頭和海波浪啊,
雖然沒把月娘啊請聽我講練成,也沒有機會唱個屋頂或夢中的情話,
但是我應該覺得夠了。

我要知足了,要了。

下週末我就要回台南看你了,
不是為了總統大選,也不是心血來潮,而是純粹想探望探望你。

希望你一切都好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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